(1)
  在梦里看到了
  像是从流淌着鲜血的互相联系着的细小回路里,看见了
本应无法再触及的回忆
  那是属于一个少女的故事
少女并没有其他女孩那样美好的童年
  在那段充满阴影的回忆中,唯一值得慰藉的大概就是酗酒的母亲在稍微清醒
时给予她的抚摸
然而少女并不恨她的母亲,她把对这份不幸的不满与敌意全部转移到了那个
抛弃母亲的负心汉身上
少女无数次从母亲的醉醺醺口中听到过那个男人的名字,然而她始终不曾真
正了解那个人。她唯一一次向清醒的母亲对这个名字提问,换来的只是比喝醉时
下手更加重的暴打
尽管如此,少女仍旧爱着母亲,仍旧享受着母亲偶尔清醒时带来的笑容和抚

只到那份笑容和爱抚永远从少女的生命中消失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少女的生活里,他肆无忌惮地玩弄着母亲的身体,挥霍着
家里所剩不多的财产
  最后他将魔爪伸向了少女
  无人知晓,所有人对此都视而不见

并非人情冷漠,而是那个男人,那个被称为催眠师的男人欺骗了整个世界
那是少女第一次接触催眠,她本应和自己的母亲以及其他人一样成为那个男
人手中的木偶
  然而她却保留下了自己的意识
  许多年以后,少女才明白那叫做心灵防御,她对生父的那份怨恨成为了维持
内心的支柱,如同一把锁守护住心中最后一丝清明
男人并没有发现,因为孩子永远是最容易被催眠的,也是最不需要在意的
等到男人在玩腻了这对母女,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少女完全挣脱了
男人的控制,并且从观察中掌握了他的全部伎俩
于是在男人计划中最后一次3p中,催眠师第一次成为了催眠的对象,也是
最后一次……
  之后他再也没机会接受第二次催眠了
  少女从男人渐渐冰冷的身体上爬起,将手伸向了母亲
少女已经学会了催眠,所以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将原来的母亲夺回来,将属
于她的微笑和抚摸夺回来
噪音……
噪音……
  儿时家里那台电视机坏掉时,屏幕中充斥的那种雪花此刻占据了整个视野
咦,之后发生了什么?
  一个画面闪过,似乎是一个女人抓着头在嘶吼
那是谁?
  认识的人吗?
噪音……
  噪音……
  不可以!不可以!只有那段记忆,绝对不可以!!!
                (2)
  我从梦中猛然惊醒,大口喘息的同时,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回想起梦境的内
容。
  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去对一个梦追根究底。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我发现自己比平时早起了快半个小时。不过既然起来了,
那也就没必要再躺回去了。
  更何况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另一张黑色卡片昨天就已经寄到了家里,此刻正放在床头。
               罗娜小姐
  恭喜您顺利通过催眠游戏第一回合。
  请您按照右面所写时间、地点来参加催眠游戏第二回合。
  游戏规则将届时再告知。
  注:本邀请函中所附带的胸牌被视为游戏参加资格的唯一证明,请诸位玩家
务必妥善保管。
               催眠游戏事务局
  而上面所写的时间正是今天下午,地点虽然不近,但还是在一个小时的车程
之内。
  应该好好准备一下了,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在简单地洗漱之后,开始检查自
己所剩无几的道具。
  这些年来,因为被人悬赏通缉,在很多场合我都无法公然现身。只是躲避追
杀就已经尽了全力,哪有时间去黑市购入最新的产品。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定存货的。
  我从道具盒最底层的暗格取出了一红一蓝两小瓶药水,其中红色那瓶已用了
一大半,蓝色的也已经用了小半。这两瓶药水对于催眠师可谓无价之宝,依靠它
们,就算不通过诱导也能让人进入潜意识状态。
  这种药物想当然是禁药,普通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个名字。相比之下,
毒品什么的容易入手多了。
  事实上,普通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催眠是什么。这点令我很奇怪,因为
这个世界上会催眠的人有很多,而知道催眠存在并有一定了解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大家都有默契似地保持沉默,国家更是尽全力封锁一切相关消息,因此催眠
从来不曾出现在公众视野。不过正是这样,我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话说回
来,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自然不是我是买的起的。事实上这是从以前一个试图催
眠我的男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
  这种运用相当高级的技术制造出来的药物,具体原理虽然无人知晓,但效果
确实相当厉害。对此,我最清楚不过了,因为我自己就是在这种药物的受害者之
一。
  即使是千锤百炼的意志力,在这种药物面前也毫无抵抗能力。
  在十几次被催眠的经历中,那一次可谓最为惊险。最后能依靠心灵防御摆脱
对方施加的暗示指令,多少有侥幸的成分在里面。
  服从催眠的指示对于被催眠的对象来说是一种无上的愉悦,这是没有被催眠
过的人无法想象的。被催眠过一次的人很容易会被第二次催眠,因为那种愉悦是
每一个体会过的人都无法抗拒的。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有光明就会有黑暗,任何绝对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人
们既然能想出催眠的技术,自然也能找到对抗催眠的手段。在这之中,心灵防御
也许不是最有效的,但绝对是最普遍的一种做法。
  虽然心灵防御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厉害,但说到底就是一个人心底最深的执念。
就算是潜意识深处被施加了暗示,只要有着足够强烈的执念,就可以从这个无比
美妙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通过简单的自我暗示,普通人也可以将某个执念不断放大,也许是对财富的
渴望,也许是对往昔的追忆,也许是对某个人最深沉的爱。
  当然催眠师对此也有相应的手段,一方面是通过诱导消除掉这股执念,另一
方面,所下的指令要尽量不与其冲突。
  像前些天遇到的那个家伙,大概是野路子出来的,估计也没催眠过什么厉害
的人。虽然催眠手法还中规中矩的,但居然连催眠防御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
他心中最强的执念大概要属对生母的怀念,以及对最后留给他的那块怀表的看重,
但仅仅这种程度,自己几分钟就搞定了。
  我相信绝对没有人能彻底打破我的心灵防御,那股对那个抛弃了妈妈的男人
的怨恨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强烈。至少我还没有遇到过有谁,在没有刻
意加强的情况下,就拥有足以摆脱催眠的执念。
  哎呀,明明只是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两瓶药带过去,居然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想了一下,我用两只小型注射器各取了1ml放进包里。我以前稍微测试过,
1ml的药水大概能维持几分钟左右的潜意识状态,短时间的控制已经足够了。
我没有全部带过去,首先是因为瓶子携带起来不方便,二来,如果不小心打碎了,
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毕竟这可是我最后的王牌啊。
  虽然前几天在赢了那家伙之后,我放出豪言,说早知道刚醒的时候直接催眠
就完事了。不过实际上,我大概是做不到的。这么说多少是为了威慑一下那个躲
在暗处的催眠事务局。倒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自己实在不擅长主动出击。我所
擅长的催眠手法是利用眼神、声音以及做爱来诱导对方,语言的诱导虽然也不是
不会,但水平大概比那个菜鸟也强不了多少。
  这种情况也不是我希望的,但有些东西习惯之后就很难改过来了。
  最初的催眠技巧是从那个玷污了我和妈妈的混蛋那里偷学过来的。那家伙毁
掉了我美好的童年,却给了我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来说究竟
算是什么。反正我在成功催眠他时确实感觉到了一种成就感。老实说,那时候我
并没有真正催眠他,只是将他短时间带进了潜意识状态,然后给了他一刀。
  之后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妈妈因为那个混蛋的虐待,憔悴的身体终究没
能撑多久。而我也就一个人踏上了寻找生父的复仇之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
么干,也许这个目的已经唯一能是支撑我生命的东西了。
  你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心怀叵测的催眠师,反正我就至少遇到过
二十来个。大概在他们眼里,一个略有姿色,又懂一点催眠术的少女是一个很有
趣的猎物。当然他们的存在都已经是过去时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了。
  在和这些经验丰富的猎人的对决中,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落在下风。勉强维持
住自己的意识,然后假装屈服,最后伺机而动。这就是在绝对劣势下,我所发展
出的战斗的风格,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力真是可怕。
  之前的游戏就是这些技术的完美展现,那个王伟大概没想到我第一眼就看穿
了他的身份。毕竟我遇到过太多这样的家伙了。他大概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自己是
什么时候催眠的,其实答案是我的催眠从两个人刚见面就开始了。
  眼神的接触,声音的旋律,技巧性的对话,当然还有肉体之间的亲密接触让
他之后所有的行动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在他试图催眠我的同时,我也在通过这些
诱导他进入潜意识状态。而当他以为自己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精神的骤然放松
使他终于彻底掉入了我编织的大网中。
  如果用一场战争来譬喻的话,我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最不擅长的则是攻坚
战。而这两瓶药水就是能够弥补这一劣势的大杀器。
  唯一可惜的是量实在太少了,特别是红色的那瓶大概只剩下七八毫升了。不
得不提一下的是这种药物的使用条件非常严格,首先是不能混入任何杂质,其次
必须通过静脉注射来达成,最后也是最诡异的一点就是性别限定。
  红色的只对女性有效,蓝色的仅对男性有效。混合以后再使用,那就都完全
无效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针对DNA,或者是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
的区别,反正经过试验,确实是这样。
  了解这一点,通过药剂的使用量就能明白这药水的上一任主人是个怎样的家
伙。事后,我打听到那家伙对女催眠师的执着在圈子里也相当出名,不过这也是
些没用的情报,毕竟那时我已经从他的收藏品变成他的主人了。
  「我今天还真是多愁善感啊。」勉强自嘲了一句,我看向镜中的自己。
  那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但还算不上绝顶美女。但我知道自己比那些女人更
吸引男人,因为我刻意用自己能力向四周散发出魅惑般的暗示。而在床上,我也
相信没有人能够击败我。这也并非我愿,然而在一次次被催眠的过程中,我的床
技早已经被那些猎人们操弄得无比熟练了。另外之前有几个变态还醉心于身体改
造,托他们的福,我现在的身体完全没有那种被操烂了的感觉。
  摆出了一个颇有诱惑力的姿势,心底却没由来地传来一阵疲惫。
  也许该洗个澡,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但是我觉得自己确实需要这样。
  也许洗个热水澡可以让自己下午拥有更好的状态,毕竟如果胜出的话,自己
就离那个男人更进一步了。至于失败?那也不过是又一次绝地求生罢了。
                (3)
  中年的计程车司机调转车头,准备返回城区。他看了眼刚刚下车的那位小姐,
心想这种身份的人跑来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来是干什么。
  大概是和哪个大老板幽会吧,司机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下去,转而搜索路两
边,看回程的时候能不能再搭一个人。

  罗娜走到工厂的侧门前,看了眼手表,离指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
  她刚要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罗娜仔细地审视了一番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脸上同样戴了一个面具,只不
过与昨天的西塔不同,这个面具上并没有符号。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那里把
小小的门明显堵住了。罗娜想了想邀请函的内容,取出里面附带着的胸牌,这个
胸牌没什么装饰,只是写了她的名字。
  向他展示了一下,男人就从门前移开,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罗娜没有搭理他,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
  这个人明显只是完全被催眠的傀儡,就和第一回合前来接他的那个人一样,
任何试探对他们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当然也可以选择去抢夺他们的控制权,但难
度实在太大。
  那句银质面具明显是特质的,眼睛部位的玻璃大概是那种只能从一个方向看
过去的魔术镜,不能掌握对方眼睛的实时状态,非常影响催眠的效果。估计这些
人的耳朵里也有特制的耳塞。
  催眠游戏事务局,真是棘手的对手啊。
  走进去之后,发现这确实就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但游戏之前似乎进行过一定
程度的清理,因此到不是很脏。小的零件已经被收拾干净,剩下的都是些大型器
材。
  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他人的身影。三男二女,都在一个不知道用来造什么的机
床边上。
  发现了她的到来,中间背对着他的男人转了过来。罗娜一下就明白他是这一
回合的裁判,倒不是因为他这一身燕尾服,之前开门的那个人也是这套行头,而
是因为可以看到他所戴的银色面具的额头上有一个花纹。
  罗娜回想了一下前几天查的资料,那应该是希腊字母σ的一种花写体,现在
已经基本没什么人用了。
  面具男开口说:「罗娜小姐,欢迎您的到来。我是本次游戏的裁判西格玛。」
  罗娜对此仅仅只是点点头。
  西格玛接着转身对其他四个人说:「既然所有玩家都到场了,那我就先为各
位介绍一下游戏的规则怎么样?」
  这时候罗娜才有机会去打量其他四个人,最左侧的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身
上明显散发出一股痞子气;再往右数,是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
大学生;接下来则是一个身着OL装的女性,一头披肩的长发,颇有一番女强人
的味道;最右边的则是个估摸着只有十来岁的可爱少女,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
似乎该称为loli,她一脸混合着不安和些许好奇的表情看着其他人。
  如果他们都是催眠师,那么这还是罗那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催眠师。不只为什
么,很少有催眠师会聚在一起,除非一个人控制了其他人,但是她可不认为一个
被催眠的催眠师还能算催眠师。
  他们对西格玛的提议显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罗娜和他们一起点头同意。
  「那么,诸位玩家,首先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在座的5位之中其实混入
了几名催眠师。」
  听到这句话,罗娜感觉自己完全搞糊涂了,然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些人
其实并不全是催眠师,这句话是说给那些普通人听的。幸好这些年,她已经历了
太多变故,马上反应了过来,按照一个正常人听到催眠师这个词后的一般反应,
她表示出两份好奇混杂着一份迷惑的表情。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后反应不一,那个OL摸样的女人皱了下眉,墨镜男不屑
的哼了一声,那个大学生倒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最右边的少女却小声地提问,
「催眠师?是那种可以让人飘起来的催眠师吗?」
  西格玛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小姐,抱歉,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催眠师
的定义只能由你们自己判断。现在请容我继续叙述规则。」
  看起来这样直白的拒绝让少女吓了一小条,她缩了缩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游戏时间是从2点到4点,时间可以参照墙上的钟。游戏开始后,工作人
员会离开场地,结束时再进入。你们所需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在游戏结束的
时候,将三个你们认为最可能是催眠师的人写在纸上交给我们,纸笔到时会由我
们提供。名字的话,请参照各自的胸牌,所以大家请先把胸牌别到胸前。」
  大家立刻行动了起来。我在别自己的胸牌的同时,用眼角看了一眼他们的名
字,由左到右分别是刘辉、陈俊雄、肖晨然、陆紫真。
  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完事,西格玛继续说:「现在说一下奖励。找出的全是真
的催眠师的玩家将获得五百万奖……」
  五百万这个数字一出,所有人都不能保持淡定了。虽然罗娜并不认为五百万
很多,但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还是表现出巨大的惊讶。
  之前一直摆着一张臭脸的墨镜男刘辉更是欣喜若狂,「靠,五百万!老子发
达了」
  肖晨然虽然一脸震惊,但显然还保持着冷静,「这些奖金含税吗?另外如果
有复数人都找到真的催眠师怎么办?没有人能全部找到又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其他也立刻将灼热投向了西格玛。
  「本次游戏的奖金会全额交给获胜者。复数人获胜,自然是平分奖金;没有
的话那就是催眠师获胜了,玩家一分钱都得不到。还有问题么?」
  肖晨然摇了摇头,似乎陷入了深思。
  「好了,对于隐藏在诸位之中的催眠师,你们的任务自然是不要让别人发现,
阻止玩家获胜。只要有一个玩家胜利就是催眠师的失败,不过即使催眠师获胜,
得票最多的催眠师还是会被淘汰。」
  罗娜自然明白这个惩罚是什么意思,虽然始终没有明说,但是估摸着跟王伟
下场是一样的,「对了,」西格玛的话语中突然带上一种调侃的气味,「得票相
同的话,那么就都是最多哦。」
  通过这句话,罗娜终于明白制定这个游戏的人究竟有多恶趣味了。不管有多
少催眠师混了进来,大家都不可能同心协力,因为注定会有人淘汰。
  「好了,规则的解说到此为止。游戏时间也快要开始了,在下就此告辞,两
个小时之后再见。」
  西格玛从工厂唯一的门出去,开门的面具男也一同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4)
  西格玛已经离开了5分钟,然而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罗娜可以理解这种
想法,这些普通人虽然渴望胜利,却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胜利,毕竟多一个人胜
利就会分走数以百万计的奖金。而事实上,获胜是很容易的。毕竟5个人里选3
个人,如果自己不是催眠师,那么只要再找到一个不是催眠师的普通玩家就行了。
恐怕他们现在心里都想着如何误导他人呢,只让自己获胜。
  虽然有着看似非常不利的条件,但罗娜明白催眠师要胜利其实是轻而易举,
毕竟2个小时足以将所有玩家都催眠,真正的关键是要把谁牺牲掉。比起玩家,
其他的催眠师才是她真正的敌人。
  沉闷的气氛继续笼罩在工厂之中。肖晨然和陈俊雄似乎都在思考,刘辉一脸
焦躁地盯着所有人,仿佛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陆紫真倒似乎想说什么,但畏于
场中险恶不敢开口。罗娜咬着下唇,表现出一副纠结的神色,打定主意不要第一
个说话。
  肖晨然似乎最先沉不住气,「大家听我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因为我也
是这么想的。但在此之前,我先问一下有人知道催眠师究竟是什么吗?」
  有了这个榜样,少女终于把一直想说的话提了出来,「是不是我之前说过的
那种?小紫以前有在电视上看到过。」
  说话语气真是可爱,罗娜不禁这么想,但心中却没有对她放下警惕。毕竟要
面对的可是世上最通晓人心的催眠师,对方假扮成什么人都是可能的。就像她自
己,不管是清纯的学生,还是风骚的少妇都是信手捏来。
  对于少女的看法,陈俊雄马上予以了否定,「那种魔术都是骗人。我在大学
就是魔术社的,只要靠托儿配合,我也能轻易办到。」
  被严重打击了的少女低下头轻轻答了句:「哦,这样啊。」
  肖晨然接口说:「我的公司以前给我介绍过几个心理医生,有一个就号称自
己可以通过催眠术帮人放松精神。我体验过几次,但没什么感觉。」
  「这种催眠师倒是有可能存在,」陈俊雄点点头。
  「奶奶的,」刘辉抓了下脑袋,「催眠师不就是那种拿个吊坠、怀表之类的
摇摇就把人控制住的家伙。「「刘先生,我们生活在一个科学的世界,请不要把
你从那种奇奇怪怪小说里得来的知识带到现实生活中。」说完陈俊雄还不屑地看
了他一眼。
  「妈的,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刘辉看来也是性情中人,直接就操起拳
头想要打下去。
  陈俊雄说到底也就是个学生,看到这种架势,脸色都有点发白。
  看着这两个人,肖晨然虽然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上前劝阻。陆紫真倒是直接
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
  罗娜看到这幅情景,明白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反而会显得太奇怪了。
  「我说,说不定催眠师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就和狼人游戏一样。」
  「狼人游戏?」这种东西对于肖晨然这样的高级白领来说似乎陌生了点,
「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蛮流行的桌游,」作为一个大学生,陈俊雄显然对此非常了解,
看肖晨然还是不理解的样子,就再补充了一句,「就是杀人游戏的一种变形。」
  「哦,那个我上大学的时候倒是有玩过,但和现在这个有什么关系?」
  罗娜开始试图诱导所有人的想法,「你看,我们普通玩家是村民,催眠师是
狼人,我们通过讨论,然后在最后投票,票死一个人。」
  听到这个说法,陈俊雄托起下巴,「这么说倒是有可能,但这样的话,应该
还有什么别的游戏规则啊。玩家和催眠师的区别在哪里呢?」
  「你看啊,如果第一夜是平安夜……」
  肖晨然打断她,「平安夜?」
  「就是第一夜没有人死。那么第一次投票就和我们的情况现在很像。」
  看到他们开始正经地讨论起来,刘辉小声嘁看一下,但还是悻悻地摆手了,
大概也是想听一下他们的想法。
  而陆紫红则是一副想说话的表情,但大概因为三人的对话实在找不到插足余
地,只好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肖晨然听陈俊雄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后点点头,「说不定我们可以像里面那
样轮流发言,相互提问寻找催眠师的破绽。」
  陈俊雄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我赞同。」
  罗娜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就是她所希望的结果。
  「一个个以为自己是谁啊?整天对别人指手画脚,」刘辉小声嘟哝了一句,
但也没反对,想来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
  大家接着把目光转向了陆紫真。貌似这么被围观让她压力很大,她只是轻轻
点点头。但看大家马上就要把注意力收回去,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那个……你们知道到底有几个催眠师吗?」
  大家听到这个问题都愣了一下。
  刘辉不耐烦地说:「那个裁判不是叫我们选3个人吗?催眠师当然有三个。」
  陈俊雄看来和他真的很不对眼,立刻反驳道:「你傻了啊,我们一共五个人,
怎么可能过半都是催眠师呢?我看最多一两个。」
  罗娜抢在刘辉又要发飙前说:「我觉得3个也不是不可能,否则岂不是太容
易了点。你看奖金有这么多啊。」
  听到奖金的问题,所有人又都开始保持沉默。
  罗娜自己倒是觉得催眠师的人数多少都有可能,反正不会是一个。就算在座
的五人全是催眠师,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又是肖晨然率先打破局面,「都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想大家也不
希望最后还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吧,还是赶紧开始吧。」
  所有人相互看了看,全都点点头。
  不过罗娜觉得在开始之前,自己有必要再增加一些砝码。
  「那个……你们知道这里有厕所吗?」
  愣了一下之后,肖晨然说:「我之前去过一次,刚好我也想去,我带你过去
吧。」
  「哦,那就谢谢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罗娜看到陆紫真仿佛一条被抛弃的小狗般看着自己。她明
白,让这样一个少女和两个年长的异性独处,压力实在太大了。不过虽然少女一
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罗娜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再带上她,否则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罗娜和肖晨然并肩走在通道中,她可以感受到对方正警戒着自己。这也是对
方会特意一起过来的原因,不然的话,指一下路就可以了。不过幸亏如此,否则
要和她独处也没有这么容易。
  她第一眼就看出来在四人之中,肖晨然的警惕性是最高的,确实有职场精英
的样子。接下来的发言必然会由她来主持,倒不是说其他人必然没她有能力。只
不过在之前的对话中,各个人性格的基调都已经明确了,虽然这不一定是催眠师
真正的性格,但要是不符合之前的风格必然会引起怀疑。
  所以控制肖晨然是相当有意义的。通过她,就可以间接控制所有普通玩家。
  不过罗娜现在也没搞清楚谁是催眠师,没有人露出什么马脚,当然,她相信
自己也没有。不过如果会被如此轻易地看出来,那么也不可能通过第一轮游戏的
吧。所以罗娜并不着急,自己的布局一旦完成,那么所有人终究会陷入自己的节
奏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走到了厕所。途中,罗娜始终没有找到机
会下手。
  厕所似乎特意整改过了,这让罗娜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也不是不能忍受,但
对于任何女性,肮脏的厕所都是相当糟糕的。
  两个人各进入了一个包间。
  其实罗娜并不是很想上厕所,但她必须尿出来,否则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听着隔壁的水声,她明白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她从包里取出装有红色药水的小型注射器,并安上了针
头。
  把这个藏在手中,她神色正常地走了出去。偷偷打开门溜出去是不现实的,
对方必然会防着这一点。
  正在洗手的肖晨然果然一直盯着这边。发现罗娜走出来后,她立刻把头转了
回去,毕竟这样颇为不礼貌。
  而罗娜等的就是这个,之前进洗手间的时候,她就刻意选择了最靠近洗手池
的隔间。
  骤然发力。肖晨然刚反应过来,罗娜的左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右手则将注
射器插向了她脖子上的静脉。
  这一手在她得到了两瓶药水后练习无数次,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药水的效果确实毋庸置疑,挣扎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停下了。
  罗娜将肖晨然转过来,看着对方略微放大的瞳孔,明白对方已经进入了深层
潜意识。她不怕对方是装的,毕竟在亲身体会过药水的恐怖后,她不认为有谁可
以抵抗。
  「你是谁?」
  「肖晨然。」
  「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
  「我的一个同事受到邀请,他没有空,于是让我来参加。我觉得最近蛮无聊
的,就同意了。」
  看来他不是催眠师,毕竟潜意识状态下是不会说谎的,「那你知道谁是催眠
师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很可疑。」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来上厕所?」
  「我怕你在独处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所以就跟来了。」
  「但我确实只是过来上了厕所,路上什么也没做,对吗?」
  这句话上,罗娜用上了诱导,自己袭击了她,这显然不是什么都没做。但在
过来的路上和上厕所的时候,自己确实没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肖晨然答道:「是的,你确实是来上厕所,一路也很正常。
「「那么你是错怪我了咯,应该怎么补偿我呢?」
  「这……」
  「你应该相信我,这样才能弥补你的过错,对吗?」
  「对,我应该相信你。」
  「那么既然你愿意相信我,我也相信你罢,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是不是?」
  「是,我们是相互信任的朋友。」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愿意与我分享胜利吗?」
  「唔……」
  看来金钱的诱惑还是太大,光是朋友还不够。如果多给罗娜些时间,那么解
决这一点是轻而易举。但为了节约时间,避免太久而引起其他人怀疑,她选择更
简单的方法。
  「作为朋友,我愿意把我的那部分奖金让给你,那么你愿意与我分享胜利吗?」
  「我愿意。」
  「那你会相信我之后所有的话并愿意配合我之后的所有行动吗?我所有的行
动,不管你能否理解,都是为了让我们获得胜利哦。」
  「我愿意。」
  看了眼手表,她明白药效快要过去了。
  「那么就这样吧,你清醒以后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但你会记得自己的承
诺,可以吗?这也是为了我们的胜利哦。」
  「我知道了,我会忘掉。」
  只是这样做,还称不上完全催眠,至少肖晨然对金钱的欲望还没有完全控制
住。这就是最原始的心理防御,因为来不及化解,罗娜只能简单地绕过去。过上
一段时间,她也许就能自己发现问题,而脱离这个简单的暗示,但这至少也是几
天以后的问题了。
  过了一小会儿,肖晨然似乎终于从潜意识状态回过神来,她摇摇头问:「怎
么回事?」
  罗娜轻笑了一声:「你在厕所里呆了好久,该不会是便秘吧?」
  「是这样啊,」肖晨然对她话全盘接受,「我大概确实是便秘了。」

  两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之间的气氛比之前要好多了。罗娜觉得肖晨然给自
己的感觉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希望之前的催眠不要对她的性格产生太大影响,
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说说笑笑的时候,罗娜看到陈俊雄迎面走来。
  就在她想要打一个招呼的时候,脖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一股熟悉的晕眩
感充斥了整个大脑。
  她最后的印象是远处陈俊雄丝毫不为所动的面容。
                (5)
  「唔,」我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回到了刚开始5个人所
在的地方。
  刚才发生了什么?接着我立刻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我居然被袭击了?
  那种感觉我很熟悉,因为我曾经就体验过一次,正是我之前我给肖晨然注射
的那种药水的效用。
  那么究竟是谁袭击了我?我明明已经催眠了肖晨然啊。
  我抬起头,发现肖晨然正在自己前方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给我的
感觉和初次见面完全不同,现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味道,一种无比熟悉
的味道。但我一时之间却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是没感觉。
  「是你袭击了我?」
  「没错哦。「「你是催眠师?」
  「没错哦。」
  每回答一个问题,她的笑容就越发邪恶,给我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为什么我没能催眠你,你究竟
怎么做到的?」
  「嘛,这本来应该是商业秘密。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
悲的告诉你吧。你用错药了哦。」
  「什么?你该不会……」
  说话间她已经把自己的披肩长发从头上扯了下来。这个行为仿佛打破了什么
东西,那股恶心的味道终于让我想起了那十几段糟糕的回忆。
  「该死,你怎么做到的?」
  「呵呵,就像你能在身上施加魅惑的暗示,我为什么就不能施加这是个女强
人的暗示呢?想想看吧,你看到我的时候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女强人对吧?你
之后的怀疑也就停留在这究竟是不是个女强人的程度上了。」
  「这还真是变态才想的出的做法。」
  她,不,应该是他丝毫没有被激怒,只是笑着说:「承你吉言。」
  「那么你早就看穿我了,是吧?」
  「没有哦,罗小姐,你该为自己的完美伪装感到骄傲,我丝毫没有发现什么
破绽。不管你去厕所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我都会催眠你的。只不过没想到你居然
也会用F- SN,我们的兴趣还是意外地相合呢。」
  F- SN?是这个药的名字吗?
  我突然为自己居然这种时候还在想无关紧要的事感到惊讶。
  现在还有个最为急迫的问题摆在眼前呢。
  「那么,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暗示?另外,把这些告诉我没有关系吗?」
  他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你很快就会知道,至于第二
个问题么,怎么说呢?大概因为我比较喜欢挣扎着的猎物。」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从背后抱住了我。
  该死,我怎么把那个陈俊雄给忘了。
  看着我奋力地挣扎,肖晨然一脸悠然自得地继续说道:「你一定在想我是什
么时候控制住了他。猜得到吗?答案是一开始他就已经是我的傀儡了。这位陈先
生倒还真是个被找来的普通人,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他,就顺便把他催眠了。」
  他一边说,一边脱掉身上的女装。我只能猜测他的整套行头都是一个暗示,
在拿掉了假发之后,暗示就失去了效果,而这身衣服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不协调。
  看着他光着身子一脸淫笑地走过来,我反而安心了很多,因为这样的话,我
反而可以……咦,奇怪,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摸着我的脸说:「罗小姐,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吗?」
  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肯定异常苍白。
  我忘记了,催眠术。

  肖晨然的分身比上次遇到的那个王伟要大多了,我想不通他女装的时候,究
竟是怎样把这个给隐藏住的。
  我努力挣扎,但正像他所说,他非常享受这些。指甲的抓挠只能让他抽插的
力道地更加强劲。
  我顺应他的动作,试图找回那些通过性爱来催眠的技巧。但,我什么也不记
得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对方有能力
催眠自己,那么又何必再玩这种把戏,直接控制住就可以了。
  我相信自己能够消除这个暗示的效果,但问题是……没有时间了……
  找出对方在潜意识里下的暗示指令,然后再消除掉,虽然步骤很简单,但却
是件很困难的事。在我数次被催眠的经历中,最短一次也花了近一个星期才解除。
  尽管心里在想着这些,但身经百战的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起了他
的动作。
  对此他显然很是得意,继续加大力度,并且不断施加各种技巧。
  虽然身体娇喘连连,但我的心智却没有受到影响。冷静的思考仿佛是已经镌
刻在我身体里得本能,即使此刻我依旧在思考对策。
  「啊……」又过了几分钟,我迎来了第一次高潮,快感疯狂地冲击着我身体
里每一根神经,身体狂乱地颤抖着,皮肤红得像要滴出血般,如果有面镜子,我
大概还能看到自己迷离的双眼。不过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以前有
一个抓住我的催眠师把每一次做爱都用摄影机拍了下来,我在还没脱离那个人控
制的时候看过很多次。
  那一次我花了多久才解除催眠来着?好像是两三周吧。看来高潮还是严重影
响到了我的神智,这些东西都记不清除了。
  如果是以前,断然不会这样。我本来可以靠自我暗示维持内心完全清醒,甚
至可以让身体更加持久,至少能够拖着对方一起泄身,然后……
  该死,这段也不记得了。
  那家伙把分身从我的身体里拔出,我知道他的想法,干完前面的洞,再干后
面。反正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
  果然他把我翻了个身,用体后位进入了我的后庭。
  羞耻吗?
  不,这种事我十来岁就做过了,要是还感到羞耻的话,自己早就活不下去了
吧。
  突然,两个人进入了我的视野。是刘辉和陆紫真,我还一直在想他们去哪儿
了呢。
  刘辉走在前面,一身痞子气全都不见了,而陆紫真则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从他们身上邹巴巴的衣服和上面沾染的些许白浊和鲜红,以及少女一瘸一拐的走
路样子我就可以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第一次,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理智似乎有些要脱离掌控,不过我还是控制住了。
  肖晨然一边继续这活塞运动,一边向对方打招呼,「刘大哥,这loli味
道不错吧,是不是有股身香体柔易推倒的感觉?」
  刘辉啐了一口,没有答话。
  肖晨然也不介意,这是他身为胜利者的从容。他现在控制包括我在内的三个
人,已经占了绝对多数。虽然我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但到时候,我所投的票
肯定不是由我自己掌控的。
  这时候,他似乎也快要憋不住了,我可以感受到这一点。于是他加快了抽插,
想要让我先达到高潮,这似乎对男人来说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我始终不能明
白为什么,不过我还是顺着他的心意这么做了。我需要做出一副肉体上被他征服
了的样子,让他降低对我的警戒。
  不管他有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但是我的浪叫应该让他很满足。我也搞不清
楚自己究竟喊了什么,反正不外乎就是「好厉害」、「小淫女被你干死了」之类
的话。我的心思全部用来维持最后的清明,奔流的精液冲刷直肠壁确实给我带来
了巨大的快感。
  就在这时,我发现那个少女空洞的眼睛正朝向我。我知道她什么也看不到,
因为她现在应该完全被催眠了。可是即便如此,我仿佛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我以前曾经在几百个人面前公开野合,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心里升腾起一种古怪的感觉,羞耻,愤怒,绝望,希冀,好像全不是,又好
像是它们全部混杂在一起。
  我短暂地失去意识,这种感觉使我的理智彻底崩断。
  回过神来,肖晨然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他显然对此很满意,特别是使我最
后失去了意识这一点。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不是他的大鸡巴,而是一个少女
的双眼造成了这一点。按照惯例,他应该让我用嘴为他清洁。但他显然还没完全
信任我,不愿意冒断子绝孙的风险。其实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不介意的,不过因
为没有必要还是算了,他再次向刘辉打招呼,后者刚才一直盯着我,不过我忽视
了,因为我全部注意力都被他身边的少女拉走。
  「怎么样,刘大哥要不要也来尝尝这个女的?这娘们骚的很,真是让我爽死
了。还是说只是那只loli就让你用光了存货?」
  即便面对这样的调侃,刘辉也没答话。他的眼睛被墨镜挡住,所以我也不知
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愚蠢到接受邀请,催眠师从来不会相信
别人,特别是另一个催眠师的话。
  肖晨然显然也不想和对方闹得太僵。要是对方拼死一搏,决定用武力解决问
题,虽然是二打一的局面,但刘辉明显比这边两个能打得多。对于两个催眠师来
说,在找不到对方的漏洞的时候,武力还是可以解决问题的。甚至也不用那么麻
烦,只要投票的时候,他让自己控制的少女把3个催眠师的名字全写上去,那么
大家就鱼死网破,全部都输了。
  肖晨然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说啊,刘大哥,咱们
两个大老爷们儿何必在这拼死拼活呢。那个什么鬼事务所给开出的价码,是只要
你获胜就够了吧。其实这女的也是个催眠师,咱们过会儿投票,把票全投给她。
那大家可就是双赢啊,怎么样?」
  沉默片刻,我本来以为他会拒绝的,不过出乎我意料,他同意了。
  刘辉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看得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赌博。
不过我知道,他肯定要输了。
  肖晨然做了什么,因为他在我背后,所以我不知道,也许是一个眼神,也许
是一个手势,反正陈俊雄走上前去阻止了他吸烟的动作。
  我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有一种烟点燃以后会释放出一种迷药,我以前就差点
着过这个的道。肖晨然显然也知道。
  刘辉看了这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走到远处开始抽烟。
  他始终盯着这边,他没把少女带着,应该是一种示弱。但肖晨然要是敢动他
最后的这颗砝码,那他大概真的会拼命吧我听到肖晨然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又
开始玩弄起了我的神体。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远处的刘辉身
  上。
                (6)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肖晨然在又我身上搞了两次,刘辉也把陆紫真带开
过一次。
  当西格玛又进来的时候,我的心境已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让我们轮流上去投票。
  我在选票上写上自己名字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有一种淡淡的挫
败感,毕竟赢了的话就离复仇更进一步了。不过我怎么想并不重要,我依旧没能
解开身上的催眠,写谁的名字由不得我选择。
  另外,刘辉果然被出卖了,因为我所写的3个名字里就有他。
  我估计肖晨然的计划是,我投刘辉和自己,他和陈俊雄都只投刘辉。这样无
论刘辉是否遵守约定,他肯定败了。至于我是否会输,他估计并不介意,毕竟我
现在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投票很快就结束了,我只能希望刘辉不要真的遵守约定,这样我就可以获得
那个复仇的机会了。不过我自己也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毕竟他只能选择相信肖
晨然。
  「那么我现在公布投票结果,」即使看到我赤身裸体满身精液的样子,西格
玛的声音依旧一成不变,「很不幸,没有一个玩家找出全部的催眠师。真是遗憾。」
  唯一的两名玩家,陈俊雄和陆紫真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遗憾的表情,应该说他
们根本就没有表情。
  我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果然他接着说:「虽然催眠师获得胜利,但按照
规则,得票最多的催眠师仍然会被淘汰。那么催眠游戏第二回合的胜利者是罗娜
小姐和陆紫真小姐。」
  「什么!」听到这句话,不但是肖晨然,我也很惊讶。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晨然猛地把头转向刘辉,但刘辉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然而随着身后少女的一声响指,那副表情瞬间消失了。
  「是你搞的鬼!」肖晨然猛的向少女扑过去,但是两个人影把他给牢牢地压
制住,是陈俊雄和刘辉。
  究竟是什么时候做到的?我相信在我被肖晨然催眠的时候,陈俊雄还在他的
控制之中。我相信他这样的催眠师必定不会大意到不检查一下分开之后,自己的
傀儡有没受到他人的染指。
  啊,是那个时候。当刘辉去吸烟的时候,陈俊雄依旧站在原来刘辉的位置,
也就是那个女孩的身边。
  竟然连这一点都算到了吗?
  真是恐怖。自己和肖晨然的注意力大多放在远处的刘辉身上了,却没有注意
到身边的陈俊雄已经被控制了。
  大胆而又缜密的计划,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想到啊?
  肖晨然想必也明白了过来,他睁大眼睛盯着那个女孩,满脸的难以置信。
  少女则一脸娇笑地蹲下来,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不适,她拍了拍这个片刻之
前还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男人的脑袋,然后转向西格玛,「呐,大叔,小紫可以
随便处置这家伙吗?」
  「作为胜利者,您有权处置失败者。不过您需要征得另一名胜利者的同意。」
西格玛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
  「那么大姐姐你同意吗?」女孩将笑脸转向了我,我仿佛感觉一股寒意从心
头升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点头还是说了什么,反正足以让她满意地将视线转移回地上
的那个男人。
  她慢条斯理地从男人的口袋里翻出了什么,男人感觉到了什么,奋力挣扎。
但是比起他,上面两个男人的力气显然要更大一些。
  接着我明白他在畏惧什么了。她取出的是几支注射剂,其中有一支还是从我
身上收走的。
  然后少女将一支蓝色的轻描淡写地插在男人的脖子上,这次看来没有用错药。
  挣扎很快停下了,接下来是一场比教科书更经典的催眠,少女让男人永远无
法再进行催眠,并且无法拒绝他人的任何问题,也不能撒谎。
  我从来不怀疑自己能够摆脱任何催眠,但这一刻我动摇了。
  空荡荡的工厂只有少女的声音在回荡,她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不管是我
还是身边的西格玛好像都只是为了撑托她而存在。
  催眠仿佛进行了很久,但我明白其实应该只有几分钟。
  「那么请将这家伙移交给警察局,没有问题吧?」
  对于这个问题,西格玛轻轻点了下头,示意身边的另一名面具男把男人带走。
  搞定了手头上的事情,少女将注意力转到了我身上。
  这一刻名为恐惧的感情再一次回到我的身上,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觉
到这种感情了,我甚至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她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我没有逃避,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
任由她将一支红色注射器插在脖子上。
  我脑海中最后回响的是少女甜美的声音,「大姐姐,我看好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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