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舍。
  吴风倚在黄花梨木桌边,细碎的眉发微微倾斜,一身白色长袍,远远看去,
竟是一个妖异俊美的文士。
  只见他一手背负身后,一手稳稳地握着毛笔,深邃的双眼看着桌上的宣纸。
  墨是好墨,产自安徽,磨墨的人,更是佳人。乖巧温婉的月容静静站在吴风
身旁,为他红袖添香,素手磨墨。
  字是好字,吴风的笔锋秀丽文雅,却暗含一种肃杀的气息。纸上赫然是两个
端正的楷体:「地藏」。
  搁笔,吴风揉了揉眉心,轻笑着问道:「小月,知道他是谁吗?」眼神打量
着自己的手笔。
  月容浅笑道:「地藏菩萨,小月只知道他是大慈悲的菩萨。」
  「是啊,大慈悲。」吴风似赞似讽地道:「残忍的大慈悲。地狱不空,誓不
成佛……反之,若地藏誓不成佛,则地狱长存。地藏,意在成佛,还是意在地狱?」
  月容痴痴地看着吴风英俊的面容问道:「风少爷,为什么要写这二字?」
  吴风的声音有些迷茫,如虚空中传来:「我,就是地藏啊……」
  时为深夜,一阵凉风吹过,宣纸被吹落在地上,折成怪异的姿势,乍看去,
只能看见「藏」的一部分,是一个「臣」。
***    ***    ***    ***
  不知是否因为于谦的到来,吴家突然发生了一些转变。何若雪竟再一次把吴
令闻留在「蓬莱居」。
  依旧赤裸着玉足,那身长裙似乎无法染上任何的灰尘。从雪白变成了鹅黄,
何若雪永远是这样淡雅的穿着。绝美的容颜上是淡然,是宁静,纤纤玉手在沏茶,
奇怪的是,紫砂壶下面并没有小火炉,倒进去的冷水却升起了腾腾的热气。
  吴令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本来应该极其细心的奸商在这一刻沉迷在何若
雪的身上。
  何若雪穿着长裙,只穿着长裙。
  长裙里面一丝不挂,她却没有任何羞涩的意思。毕竟眼前这人是她的相公,
是她无关紧要的相公,所以她也如毫无知觉一般专注于手中的动作,看来,杯中
的大红袍比吴令闻重要多了。
  修长的身段恰到好处,最完美的玉乳被鹅黄的苏绣仔细地刻画出来,连顶端
的小红豆也是若隐若现,似有还无。腰身下是纤细的长腿,大腿颇为圆润,小腿
却极为苗条,奇怪的是,两腿之间明明只有一袭薄裙,却看不到乌黑的毛发。
  吴令闻觉得自己有些欲火上涌,多年不曾触碰何若雪,并非他所愿意的。
  一来,何若雪长期住在「蓬莱居」,吴令闻又忙于经营扇庄,所以甚少到这
边来,二来,风骚入骨的沈嫣琳已经几乎把他榨干,怎么有余力去撩拨这位二夫
人。
  「喝茶。」何若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吴令闻的遐思。
  「若雪,今日于谦要把风儿收为幕僚,你怎么看?」吴令闻捧着茶,眼睛从
何若雪的乳峰上收回。
  「引狼入室。」何若雪惜字如金。
  吴令闻一窒,苦笑道:「风儿才十七岁,怎么是狼呢?」
  吴风当然不是狼,不是色狼,也不是豺狼。何若雪看了吴令闻一眼,似笑非
笑地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奇怪的是,她却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吴令闻无奈道:「也罢,你和嫣琳之间是无法和好了。」说着轻轻啄了一口
热茶。
  何若雪一边为他添茶,一边无意地道:「若闲来无事,可以过来这边喝茶,
旁人做的茶饭总是不让人放心。」
  「也好,难得你有兴致。」吴令闻开心地道。
  同一阵凉风,从「花下舍」吹来,带着墨香,把何若雪栽的君子兰吹得花叶
摇曳,馨香满室。
***    ***    ***    ***
  便在吴令闻去了「蓬莱居」后,沈嫣琳却遣了一个面生的下人送了一方锦帕
到吴贵的房间。
  吴贵把锦帕收进袖中,问了问眼前的小厮道:「大夫人让你来的?」
  那小厮有些脸红,瞧来是刚到吴家做工,甚是紧张,口吃地答道:「是…
…是大夫人让管家看……看完之后烧了……」
  吴贵挥了挥大手,让小厮下去,便躲进房中,把锦帕拿了出来。
  锦帕上带着一点余香,质地柔软,如同大夫人的肌肤,让吴贵心中一热,连
忙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老狗,要我……」
  那秀气的笔迹如同大夫人在耳边软玉温香,让吴贵的大肉棒马上充血,急忙
地把锦帕放到油灯上,看着它烧为灰烬,便向着大夫人的闺房跑去。
  「笃笃……」吴贵用手指头轻轻地敲着窗棂,纱窗打开,却见沈嫣琳早已罗
衫半解,露出大半乳球。
  「死鬼,看什么,还不爬进来……」沈嫣琳娇嗔地对呆滞的吴贵道。
  吴贵低吼一声,便老夫聊发少年狂地攀上窗台,一把抱住沈嫣琳便狂吻起来。
  「慢点,窗……窗……」沈嫣琳双手推搡着吴贵,香舌却已经和他纠缠在一
起,急切地交换着唾液。
  吴贵闻言向后一伸手,便把纱窗关上,抱着沈嫣琳的肥臀,便把她抬到肩上,
向床上走去。
  轻轻地把沈嫣琳往床上一摔,吴贵便熟练地脱去身上的衣物。一边看着沈嫣
琳娇媚地向他嗔道:「你好粗鲁,摔坏了你赔啊……」
  吴贵淫笑道:「让我看看摔坏没……」说着把沈嫣琳摆成趴卧的姿势,便把
老脸埋在雪白的臀瓣上。
  丰满的股沟中绽放着小巧的屁眼,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围成一圈的褶
皱有些紧缩,稍稍蠕动着,似乎等待着什么把它填满。
  吴贵连忙伸出舌头,舌尖用力地顶在菊眼上,惹得沈嫣琳全身颤抖,呻吟道:
「哦……死鬼,又舔那处,你坏死了……」
  「唔……真甜,大夫人果然是妙物,连屁眼都是香的……」吴贵也不嫌脏,
竟用力地嘬吸着。
  沈嫣琳只感觉小穴和后庭一紧,大片的淫水便流了出来,沾湿了身上薄薄的
衣衫。一对巨乳压在床上,乳头摩擦着床单,越来越热,让她忍不住张开小嘴,
舌头无意识地舔着香唇,唾液缓缓地流在嘴角。
  「死人,快点进来……」沈嫣琳觉得欲望渐渐要冲昏了脑袋,连忙回头向吴
贵抛个媚眼道。
  吴贵也不敢戏弄沈嫣琳,起身用手扶着乌黑的肉棒,龟头比以往更加硕大,
抵在沈嫣琳后臀,如同一只凶兽贪婪地野望着两个洞口。
  「进哪里?」吴贵把紫红的龟头来回在蜜穴和后庭滑动,一手抚摸着沈嫣琳
的臀肉问道。
  沈嫣琳不顾羞耻,双手按在吴贵的大手上,引导着他把自己的翘臀扒开,嘴
里吐出迷茫又妖媚的字眼:「后面……我要你进后面……」
  自从上次和吴贵一夕欢愉,沈嫣琳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和这个低贱
下作的管家苟且偷欢,让她有种堕落的快感。一直以来,沈嫣琳都自视极高,她
骄傲于自身的美色,谋略和出身。然而一旦这种高贵被打破,便让沈嫣琳入魔一
般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今天她才会鬼使神差地送一方锦帕给吴贵。
  更因为,吴贵身份低下,却拥有异禀的本钱,与吴令闻相比,沈嫣琳更是自
觉无法抗拒那日吴贵带给她的快感。
  此时,便在沈嫣琳意识朦胧之间,吴贵的肉棒已经破开她的后庭,狠狠地把
整根巨物都刺进了沈嫣琳的屁眼深处。
  「喔……好人,你真粗,胀死了……」沈嫣琳的下身像被完全堵塞了,小腹
的燥热只能通过小嘴发泄出来。
  「真紧……」吴贵哼了哼,艰难地抽动肉棒。
  「慢点,太粗了,要坏掉了……老狗,你最脏了,就喜欢干人家的屁眼…
…」沈嫣琳咬唇呻吟着。
  「那夫人喜欢被老奴干吗……」后庭中开始渗出一些液体,让吴贵抽动得更
加欢快。
  「讨厌死了,这么粗也敢全部塞进来……」沈嫣琳嘴里说着讨厌,屁股却越
翘越高,用力地向后迎合着,几乎要把吴贵顶翻。
  吴贵把身体压在沈嫣琳的后背上,双手开始把玩她的玉乳,沈嫣琳伸出玉臂
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深吻起来。
  忽然,沈嫣琳娇躯向前爬了一下,挣脱了吴贵的抽插,在吴贵错愕之间,把
他推倒在床上。
  「今晚要美死你个老鬼……」沈嫣琳娇声道。
  伸出洁白滑腻的玉足,轻轻在他的龟菇上一点,便夹起足弓套弄着大肉棒。
  「药呢,可取好了?」沈嫣琳轻轻娇喘着,抹了抹额头的汗滴问道。
  「昨天便取好了,在我房中……」吴贵最是喜欢沈嫣琳的玉足,所以大夫人
的足交比之插入小穴更让他兴奋。
  「好,等风儿一走,你便把药煎给你家老爷……」沈嫣琳一脚逗着肉棒,另
一只小脚却伸到吴贵嘴边,让他舔着脚趾。
  吴贵应了一声,便专心于眼前的美食。
  忽然,沈嫣琳收回双脚,扑在吴贵的胸膛上,用乳头搓着他厚实的胸肌,舌
头在他的唇上舔着,轻声放浪地道:「今晚我要你干死我,把我当妓女用……快,
到我身上来,奸我……」不知是否因为筹划多年的大计终于要走出第一步,沈嫣
琳显得有些亢奋。
  吴贵大吼一声,满脸通红,把沈嫣琳掀翻在床上,便狠狠地插进她的小穴中。
  「哦……用力,再狠点……顶死了……」
  「老鬼,下次在吴令闻面前弄我……」
  「夫人,你真是一个妖精……」
  「那你快亲我,玩我的奶子……」
  「奶子真大……」
  「你的也好大,又粗又烫……噢噢噢好深,射进来,给风儿生个便宜弟弟
……」
  「啪啪啪……」
***    ***    ***    ***
  次日,天空刚刚破晓,微微有些凉快,在这盛夏中添了几分清爽。
  吴家一众主仆都站在大门,独独少了何若雪。
  吴令闻眼中有几分不舍,看着身旁的次子,心中却开始有些想念吴雨。膝下
二子一女,女儿早在几年前便离家出走,跑去和那野男人经营什么商会。如今两
个儿子却又先后要离他而去。
  远远地,一顶轿子稳稳地向着吴家而来,抬轿的依然是八个带有西域血统的
壮汉。那是于谦的坐轿。
  轿帘打开,于谦换下了官服,只穿一袭华袍,隐约看到翡翠侧卧在轿中,一
对修长的玉腿斜斜地搭着。
  「参见少保大人。」吴家众人跪拜道。
  「起来吧。」于谦挥了挥手,便看向吴风道:「今日我便要回京述职,昨日
已经让江闵与你说过了,如何,随我入京?」
  「吴风谨候。」吴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嫣琳拾起吴风的双手,细声交代道:「风儿,京都居,大不易。谨行慎言,
万事须请教于大人,莫要学那些个唐宋的酸腐诗人般宁折不屈,当懂得隐忍。」
  这袭话听来有些奇怪,吴风却明白母亲的意思。四大家族,秦、周、唐、宋,
周家是母亲的娘家,自是不用说,而唐宋两家都与周家交好,若遇上这两家的人,
可量自便宜行事。
  吴令闻此时也走过来道:「文人多事,可切莫在行文诗词中大意出错了。」
明太祖朱元璋对于朱姓甚为敏感,多次兴起文字狱,吴令闻唯恐儿子无意间冒犯
了皇姓,所以谆谆提醒。
  「孩儿省得。」吴风低声回答,向吴令闻和沈嫣琳一鞠,便转身跟在于谦身
后。
  于谦轻吁一口气,回头问道:「善骑否?」
  「略懂。」吴风笑道。
  于谦闻言命一名轿夫牵来一匹白马,说道:「你骑马跟在我的轿后,日后跟
着翡翠练些武艺吧,为官当有一技傍身。」
  「诺。」吴风翻身上马答道。
  白衣白马,如同浊世公子,吴风便这般随着于谦一路向北,去觐见……天。
  看着于谦一行人走远,吴令闻和沈嫣琳眼中都有些唏嘘的意味。沈嫣琳脸上
却有些不自然的晕红,不知是享受还是忍受。从后面看去,却见身旁吴贵的大手
挤进她的臀沟中,轻轻抽动着。
  吴家众人转身回到府中,吴贵连忙到吴令闻身旁道:「老爷近日操劳了,老
奴着人炖了一盅汤膳,对脾胃甚有补益。」
  吴令闻微笑道:「难得贵叔有这番心思。」说罢随吴贵欣然而去,满脸含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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